2014/06/05

文本的主觀唯心和客觀唯心

主觀唯心是康德式的,即作品在意義在於讀者的解讀。這就不用談太多了,反正就是統計和討談…。

客觀唯心是黑格爾式的,作品的意義在於作品本身,和讀者一點關係都沒有。換言之,對作品的評價,在於對作品的「內部」進行分析,而不是讀者的「使用與滿足」。但這裡有一個問題:評價的理論和標準在那裡呢?

這一評價的標準是「形而上的」「自律的」,還是要跟社會發生關係?

如是第二,那麼如何克服歷史變動性的問題?換言之,標準既要是某種「自律性」(如此才不會成為他律的添花文章),但這種自律又要能夠滿足歷史的變遷性!

黑格爾的「形式與內容的辯證」理論,是可以滿足這種理論要求的作法。自律性在於「辨證性」,換言之,是一種動態的「自律性」,亦即「自律性」就在要求作品對其呈現做出變化,而不是「不變」。變,才是道理!但在變的前題下,又要如何簡別出「那種變」是真的自律式變,而不是「隨便變一變」以滿足「變」的理論要求?

換言之,如何變才是真正的「自律式」的變,亦即這種變是有「客觀式」的意義,亦即它的變是「非變不可的變」,是來自內在的驅力。

一 旦談到此,必然要追問的問題是: 那麼作品呈現的變,歷史、社會的變遷立間是一種怎樣的關係?

兩者間變遷之間是有關係的嗎?

如果沒有,那麼一開始追問的所謂「評價」問題,就自行瓦解,不再是可問的問題!

如果有,那麼文本辨證式「自律」化的變遷如何和歷史社會的變遷之間,產生理論上的關係。

黑格爾用「絕對精神」來統合兩者。而統合兩者的接軌在於「形式與內容」之間的矛盾和辨證。歷史在形式與內容之間的矛盾和辨證的運行軌跡,恰恰和與文本呈現上的歷患史變遷在內容與形式的視角上,是可以進行解釋的。

這一點,阿多諾延用。但如果不用絕對精神來膠合作品與歷史這兩領域,那要什麼來膠合呢?這膠合也同時要能使得「形式與內容」的解釋面向可以繼續發揮作用?

阿:勞動!歷史是勞作,作品也是勞作。這時,生產力和生產關係的理論就可以納入思考的範圍。但,又要防止作品只是歷史生產關係的「反映」而已。而是說,在勞動理論下,歷史自律的辨證發展和作品自律的辨證發展,恰恰因其自律,在不被決定的某種「反映」之下,兩者之間居然可以辨識出某種平行的自律式辨證發展軌跡。在勞動的共同基礎上,歷史的自律辨證發展和作品的自律辨證發展,恰恰都因其是「自律的」,而且都有共同的基礎──勞動──,兩者之間就有了可以彼此參照的可能性。換言之,一方的發展都可以為另一方指出未來變化的可能性。

歷史社會在生產關係上所形成變遷,例如勞作條件的改變、技術生產條件的改變,都會影響作品邁向未來改變,作品改變的可能性探索,可以「參照」社會變化的條件。同樣的,作品變化的呈現,因其自律意義下的作品創作的勞作生產關係,也因之具備了歷史未來發展可以參照的某種烏托邦的指向性的潛力。

兩者之間,相互參照,共同指向,但又彼此不吃掉對方,亦即彼此之間是有理論上的絕緣體來防止彼此「同一性」化。

這正是阿多諾的「星叢式」理論。

那麼,我們呢?